Shall We Choose Death?我们该选择死亡吗?(2)
差不多每个有政治意识的人都对这类问题怀有强烈的感受;但是我希望你们,如果你们能够的话,把这份感受暂搁一边,并把自己只看作一种具有非凡历史、谁也不希望它灭亡的生物的一员。可能会迎合一群人而冷落另一群人的词语,我将努力一个字都不说。所有的人,不分彼此,都处在危险之中;如果大家都看到了这种危险,那么就有希望联合起来避开它。我们必须学习新的思想方法。我们必须学习不自问能采取什么措施来使我们所喜欢的人群获得军事上的胜利,因为不再有这样的措施。我们必须自问的问题是:能采取什么措施来避免必然会给各方造成灾难的军事竞赛?普通群众,甚至许多当权人士,不清楚一场氢弹战所包含的会是什么。普通群众仍旧从城市的毁灭上思考问题。不言而喻,新炸弹比旧炸弹更具威力——一颗原弹能毁灭广岛,而一颗氢弹能毁灭像伦敦、纽约和菲斯科这样的大都市。毫无疑问,一场氢弹战将会毁灭大城市。但这只是世界必须面对的小灾难中的一个。假如化敦人、纽约人和莫斯科人都灭绝了,世界可能要经过几个世纪才能从这场灾难中恢复过来。而我们现在,尤其是从比基尼核试验以来很清楚:氢弹能够逐渐把破坏力扩散到一个比预料要广大得多的地区。据非常权威的人士说,现在能够制造出一种炸弹,其威力比毁灭广岛的炸弹大2.5万倍。这种炸弹如果在近地或水下爆炸,会把放射性微粒送入高层大气。这些微粒逐渐降落,呈有毒灰尘或毒雨的状态到达地球表面。正是这种灰尘使日本渔民和他们所捕获的鱼受到了感染,尽管他们并不在美国专家所确认的危险区之内。没有人知道这种致命的放射性微粒怎么会传播得这么广,但是这个领域的最高权威一致表示:一场氢弹战差不多就是灭绝人类的代名词。如果许多氢弹被使用,死神恐怕就会降临全球——只有少数幸运者才会突然死亡,大多数人却须忍受疾病和解体的慢性折磨……
这里,我要向你提起一个直率的、令人不快而又无法回避的问题:我们该消灭人类,还是人类该抛弃战争?人们不愿面对这个抉择,因为消灭战争太难了。消灭战争要求限制国家主权,这令人反感。然而“人类”这个专门名词给人们的感觉是模糊、抽象的,它可能比任何其他东西都更容易妨碍认识这种形势。人们几乎没有用自己的想象力去认识这种危险不仅指向他们所模模糊糊理解的人类,而且指向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子子孙孙。于是他们相信只要禁止使用现代武器,也许可以允许战争继续下去。恐怕这个愿望只是幻想。任何不使用氢弹的协定是在和平时期达成的,在战争时期这种协定就被认为是没有约束力的,一旦战争爆发,双方就会着手制造氢弹,因为如果一方制造氢弹而另一方不造的话,造氢弹的一方必然会取胜……
按照地质年代来计算,人类到目前为止只存在了一个极短的时期——最多100万年。在至少就我们所了解的宇宙而言,人类在特别是最近6000年里所达到的认识,在宇宙史上是一些全新的东西。太阳升升落落,月亮盈盈亏亏,夜空星光闪烁,无数岁月就这样过去了,只是到人类出现以后,这些才被理解。在天文学的宏观世界和原子的微观世界,人类揭示了原先可能认为无法提示的秘密。在艺术、文学和宗教领域里,一些人显示了一种崇高的感情,它使人们懂得人类是值得保全的。难道因为很少有人能考虑整个人类多于这个或那个人群,这一切就会在毫无价值的恐怖行动中结束吗?人类是否如此缺少智慧,如此缺少无私的爱,如此盲目,甚至连自我保存的最简单命令都听不见,以致要用灭绝地球上的所有生命来最后证明它那缺乏理智的小聪明?——因为不驻人会被消灭,而且动物也会被消灭,没有人能指责它们是共产主义或反共产主义。
我无法相信结局会是这样。人们如果想让自己生存下去,他们就应暂时忘掉争吵,进行反省,人们有千万条理由期待未来的成就极大地超过以往的成就,如果让我们选择,那么擂在我们面前的有幸福、知识和智慧的持续增长。我们能因为无法忘掉争吵而舍此去选择死亡吗?作为一个人,我向所有的人呼吁:记住你们的人性,忘掉其余的一切。如果你们能这样做,通向一个新的天堂的路就畅通无阻;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摆在你们面前的就只有全世界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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